磨刀霍霍向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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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 寒世冬梅

【布安/旧设军人】终末的枪声

· 旧设的军人pa。
 · 我本人都分不清攻受,得看每个人的理解
 · 生贺期间发刀子确实不怎么好,但我不会小甜饼,请见谅
 · 这是生贺文×3(重要事项)
 ·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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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自豪、自由、自尊,他以他的双手挽救了无数生命,同时摧毁了无数生命;他是英雄,也是死神;他是神,也是恶魔。但毫无征兆的噩运降在他的头上,战争期间他突然患上绝症,中途脱离了战场,再也没有回归。”
       ——第二护国战战争记录·“战神”布伦达

  布伦达躺在雪白的床上,点滴挂在他的胳膊上,他穿着洁白的患者服,他的眼底有着淡淡的黑眼圈,消瘦的体形、虚弱的呼吸声显露出他的健康状况。他的床旁的小桌上,一封信放在那里,里面写着:

  “你知道吗?在我看来你的处境一直太危险。从小到大,你一直只关注向前奔跑,但....你看过脚底下吗?你现在能挺直的站着是因为你摔过无数次、只凭精神力再次站起来。我一直以来跟在你身后,我无数次希望过你能停下来休息会儿、环视一下你周围为你鼓掌的人们.....但现在觉得,我的那愿望成为了诅咒,摧残着你的命运.....我虽然没有资格见你,但要是你孤单、痛苦时想起了我,而心有温暖的话....那么我就满足了。”

  信的最后一行,华丽的字体虽然华美而温柔,但那之中暗含着的估计是悲苦与愧悔,连续中划出“Anmicius”。

  富丽堂皇的殿堂里,无数贵族和军人站满在那里议论着今日主人公的命运。鲜红的地铺上,一位身着高贵的年轻人走过来,身穿洁白的军装,肩上中尉军衔,他那沉静的玉色眼睛含着若隐若现的不满。他走向阶梯,站到国王的面前,默默跪下单膝行忠诚之礼。

  “中尉安迷修,在第二次护国战中,你高举你的武器,保卫了人民和祖国,在恶劣的局势中没有退缩,主持我军战斗到底,立下赫赫战功,引来战争的胜利与祖国的平安无事。其功绩出众,从今立你为陆军元帅,以此奖赏你的功劳。”

  国王从银色箱子拿出一对军衔,刺绣秀成金色六角星——本国的象征,他把安迷修原本的军衔拿下来扔进了身旁的火炬里,如同烧毁安迷修曾经的过去,如同消除他在战场上摧毁生命的罪责....新的军衔挂在安迷修的双肩上,如此大的荣誉降在他的身上,但他看似并不乐意,那玉色眼睛低沉,不去回复君王的认可。国王默默看了会儿安迷修的神色,伸手扶起他,嘴里喃喃说句劝告:

  “.....我知道你对这升职并不开心,是因为你那卧病多时的朋友吗?记住,有权势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说完,他便给台下群众挥手致意,台下掌声响起。那刻安迷修看到,有些人真诚地祝福着他,有些人只是跟众性地做做就罢了;有些人的眼中充满着仰慕与信任,有些人眼中闪烁着嫉妒与猜疑.....

  曾经的布伦达一直是这台的主人公,他一直看着这种情景,但现在....曾经为他鼓掌的人们都为了安迷修鼓掌着,要是现在的他环视周围,会有几个人留在他周围呢?

  安迷修和国王一起挥手时,会场的门突然大开,有位身穿白大褂的男生站在门口,原本经久不息的掌声变成人们窃窃私语的吵扰声。

  “呼....安迷修先生!布伦达患者他....”他还没说完,因激烈的呼吸无法继续说下去,急促的呼吸间交错着时不时的干咳嗽,他欲说下去,但不能。不必听那以后的话,安迷修已经意识到那未说完的话会是什么,他猛然回头看向国王,悲楚与绝望从他眼眸蔓延开来,已经缠绕在他的心头。

  看了安迷修的样子,国王没有说一言一句,他脸上露出微微的苦笑,默默点了头。看了这论需,安迷修迅速转身跑向大门,不估计群众的批判、不在意那些异样的眼光,跑向多日因愚蠢的自责而无法走访的那间房间,心底隐约的激动在心底蠕动,但不久就被绝望的浪涛淹没、消失。

  “布伦达!!”悲伤和急躁交杂在一起,顺着破口而出的吼叫声一起喷射出去;刚刚被大力推开的房门砰一声砸在墙上。安迷修闯进房间第一眼看见的是充满惊讶的紫色眼睛和溢出指间的血迹,看了一下安迷修的表情,原本在布伦达身边忙着照顾他的医生们默默放下他们的活,小心翼翼走过他的身旁走出房间。

  二人世界形成后,安迷修就默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此后的时间,房间就有时不时的咳嗽声,无其他一丝动静。每一秒钟对他们都像一个小时那样漫长而难熬,彼此保持着的沉默更真切地传递心中最不想显露的情感。

   “你.....那个军衔.....”布伦达先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断断续续的突出几个短暂的音节,那幽伤的紫色眼睛平静而伤怀地凝视着安迷修肩上的新军衔。

  “.....恭喜你啊,这么快就实现了你的理想吗?”玩笑般的语气、故意露出来的调皮而做作的笑容、悲伤而低沉的眼神.....

  重新开始的沉默,安迷修突然觉得某个“东西”塞在了喉咙,他叹出淡淡的叹气,想要把那“东西”叹出来似的。“嗯....谢谢....”勉强挤出来的道谢,似乎不具有一丝喜悦。

  他皱紧了眉头,深思着某些不敢说出来的心思:“追求富贵名利、后世称颂.....这估计是人人都向往的,我已经拥有、实现了这些,但我原本祈求的不是这些.....而是布伦达他的....”

  敲门声打破了二人世界的宁静,布伦达的主治医生走了进来,他身穿百大褂,手里拿着一个文件,一脸严肃和认真。“二位打扰一下,我先说一下患者的检查结果....按照检查结果,我方估计患者的寿命只剩了一个月左右,而且今后的时间会伴随很多痛苦,因此.....我方建议做安乐死,希望二位谨慎考虑一下。”当医生抬头时面对的是一个充满绝望与悲哀的眼睛和一个异常平静如常的眼睛.....

  看了俩位的反应,医生选择离开这沉重的气氛,他转身欲走,但被安迷修拉住。“.....等等,没有别的方法吗?真的...只有死路一条?”绝望蔓延在那玉绿色眼眸,抓住医生衣襟的手颤抖不一,看着他那不安定的状态,医生只是闭着眼、瞥过头回避了那视线,但那意思....已经明确了。

  安迷修纠缠不休地乞求医生找找方法的时刻,布伦达却安然无恙坐在那里,他早已知道这命运似的。忽然,火烧火燎般的疼痛从胸腔开始,慢慢爬向身体的各处;从喉咙涌上口腔的血腥味,血滴坠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冰冷的火花燃放出那里,展现出殷红的魅颜。

  刺进耳朵的喊叫声渐渐变得遥远,淹没在激烈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之下;充血的脑袋所见的一切是黯淡的,矇眬的视野中只剩下殷红的颜色;意识与现实分离,飞向曾经最光荣的最后一次战场。

  鲜红的血流像树枝般伸向各方;白皑皑的霰散落在大地上,亲吻这片被血洗礼过的大地;乌鸦成群飞翔在无数尸骸上,它们悲恸的叫声织成永别的哀乐。

布伦达站在血泊上,是大是小的伤痕铺满他的全身,本来雪白的军装染上了鲜红,但不知道染的是敌人的血还是布伦达本人的血。他的眼睛被从额头流下的血液染尽,勉强望向东边天空的紫色夜霞,慢慢松了一口气,他手中沉重的乌黑步枪坠落在地。

  他颤抖的手从腰间拿出一个银色手枪,上面刻着“Victoire”,瞄准东边那华丽而虚幻的霞光,射出那颗金灿灿的子弹,宣布战争的“胜利”。

  因枪的后座力,布伦达遍体鳞伤的身躯突然向后跌倒。“布伦达!!”布伦达的身后传来惨痛的叫唤,但他已经没有力量、时间看向那声音的源头,但他已经知道那温柔而悲哀的声音的主人是谁。

  “布伦达!!”跟那天一样的喊叫,布伦达呆然的眼神忽然清晰起来,充满着不舍与希望,那种挽回了生命般的希望。

  看了布伦达回过神,安迷修握紧了布伦达略沾血液而苍白无力的手;在颤抖的呼吸中交杂着一丝安心的叹气,轻轻泼洒在俩人的手。沉重的眼帘降下来,隐藏那玉色宝石的暗淡光芒。

  “安迷修,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请求你一件事,你.....会答应吗?”

   “......无论是什么事,在下都会尽力为你完成。”

  布伦达侧身打开床边小桌的抽屉,拿出一个被暗黄而殷红的布料裹着的东西,虽然染着那种颜色,但布料上金色五角星还依旧拥有它高贵的光彩。掀开那布料,一把银色手枪露出来,那微染血液的褐色手把,银色枪身上刻着若隐若现的字眼“Victoire”,布伦达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枪,微微露出很久没有过的笑容。他把手枪递给安迷修,“用这枪杀了我吧,安迷修。”

  安迷修惊愕地看了会儿布伦达,他多么希望布伦达说这只是个玩笑而已,但布伦达那坚定而少些期待的眼神,已经说明了那看似愚蠢的心态和悲惨的现实。

  安迷修的嘴唇微微颤动,预想说点什么来拒绝这荒唐的要求,但他看到布伦达的手在不停地颤抖,难道他害怕面对死亡吗?还是有其他让他无法承受的?

  不可以再保持这无意义的沉默与对峙,安迷修把布伦达手中的手枪拿了起来,抚摸那雕刻着的字眼,冰凉的枪身闪烁着彻骨的寒光,像冥界之神的酒杯,把死亡的美酒倒在布伦达身上,夺走那所剩无几的生命与希望。

  看了安迷修的慢吞吞的动作和那悲哀的表情,布伦达拿起他的头巾,往常备战时那样迅速系在了头上,虽然现在他的身躯病情恹恹,但此时的他是那位曾经站在血泊上的“战神”。

  无人认可、无人信奉的神,真的拥有那名誉吗?但要是是个真正的神,他会在乎世间的眼光吗?

  “最让你痛苦难耐的,不是因为绝症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命消逝,抑非惨遭世人遗忘而迷失于历史长河……你的执着在于……无法光荣地死在战场这一事实……”安迷修想起仪式中数百群众的眼光,那本不该属于他而属于他的荣誉和赞扬。他低缓着语调说出本不想说的话,同时给枪上弹,作为世间的“英雄”瞄准失败者的脑袋。

  “但......安心吧,即使如此,“战场”也从未离开过我们脚下,我们一起践踏的地方就是“战场”.....走了这么多的路,也真是辛苦你了,下次的见面,就在地狱相会吧。”说完献给人间神明的最后一次认可,指在额头上的枪代替永别前的安抚。这时安迷修看到布伦达的双眼含着泪花,原有的冷酷与高傲消散如烟。布伦达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随着流下的眼泪一起缓缓拉下眼帘,宣告他人生戏剧的终结。

“砰......”决然而悲壮的巨响瞬间充满在房间里,却很快就消失,鲜红的血液溅到安迷修的脸颊和衣衫。感觉无限被拉长的一分一秒,成了漫长而痛苦的时间,布伦达的身躯在这时间中缓缓向后倾倒。

  安迷修突然把布伦达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那因痛苦而颤抖的身躯和渐渐降下来的温度,透明的泪水抹掉他脸颊的一些血迹,时不时坠落在布伦达脸上,但他不发出一丝哭泣声,只是咬紧牙关、吞咽那些悲痛的喊叫。

  缓慢的心跳化成命运钟表的敲响,钟表的时针、分针渐渐走向最后一个刻度。不过一会儿,布伦达最后一次残喘轻轻消散在空气中,冰冷的身躯不再颤抖。在那里,布伦达的时间永远停止了下来。

  确认这惨痛的事实后,安迷修终于松开抱着布伦达的臂膀,让他平躺在红白交杂的床铺,且像做最后的告别一般安然亲吻那鲜红的枪伤。主治医生一直站在他们身旁,打开死亡记录文件,一字一字写上“死者:布伦达  死因:枪伤、安乐死”。

  下一天,乌云覆盖重霄,闪现的雷电时不时照亮万物,烈风划过曾经的战场,悲壮地咏唱对于战士们的哀辞。“战神”布伦达的尸骸没有荣入国葬墓地,他被当成普通军人,埋葬在了公共墓地。没有人来哀悼他的死亡,葬礼过程很沉寂,只有一位挖墓的死者之友看到他埋入地下、重返神的怀抱。

  布伦达的主治医生来到布伦达曾经呆过的病房,他在那血色斑斓的床上发现一朵精美的紫色玫瑰花,甜蜜的花香淡淡地飘散到周围,花枝上挂着一个小卡片,上面用华美的字体写着一句短暂的、像诉苦的哀辞:

  “Eli Eli  Lema sadachthani (神,我的神,为何弃我而去)”

  卡片背面,写着一个签名,透露着怀念与悲苦,断断续续地写出一位悲痛之者的名字“Anmic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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